缠绵

是缠绵病榻的缠绵。这半年来带带拉拉,从膝盖开始,到持续的流感和肺炎。每天浑浑噩噩什么也做不了。但也去了很多沙滩,看了很多次鸟,去后山喂了好多次猫。和家里的三小只关系也好了很多。家里的三小只也逐渐认为我们也是两只猫。平等的和我们争抢地盘。

凝视之二

说了这么多凝视,从现在仿佛是人人喊打的“男性凝视”,到“粉丝凝视”、“父母凝视”,我想讨论下这些“凝视”。在我说到“男性凝视”这四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被听众们打上了女权主义者的标签。well,whatever。爱咋咋地。

其实凝视是一个富含哲学意义的词汇。从萨特、福柯到拉康,从乔治奥威尔、海明威到希区柯克,凝视都是被津津乐道的题材。而最早的时候,“男性凝视”更多的是用来讨论19世纪那些以裸女为题材的油画的。在《马奈的绘画》一书中,福柯指出,画中的女体“只为我们裸露,因为是我们将她裸露”,画中的女性用以满足他人的欲望,而他们自己则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这一观点即使放到现在也是毫不过时的。

从凝视这个词展开来看,和一般性的“看”有所不同,凝视关乎权力,凝视关乎欲望。它在地位不对等的关系中疯狂蔓延。之所以会出现“男性凝视”,是因为男女的地位不平等,关系往往是以男人为中心来展开的,一方只看到自己欲望投射的部分,即只看自己想看的部分,另一方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凝视,从而试图取悦对方。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宝贝屁股baby buns》,男人在香榭丽舍大街上盯着姑娘们的屁股看,于是舞台上把这个视角单独拎出来呈现的淋漓尽致,请你看个够。典型的几乎像是反讽。

而与之相反的呢?则是海明威的《雨中的猫》。本来我只想介绍这部2000字小短篇的梗概,但我自己又十分厌恶那些浓缩的精华的小视频,所以在此录下全文:


旅馆里留宿的美国客人只有两个。他们打房间里出出进进、上下楼梯时,一路上碰到的人一个都不认识。他们的房间就在面海的二楼。房间还面对着那公园和战争纪念碑。公园里有些大棕榈树和绿色的长椅。天气好的时候,常常可以看到一个支起了画架的画家。画家们都喜欢棕榈树那种长势,喜欢面对着公园和海的那几家旅馆的鲜艳色彩。意大利人老远赶来瞻仰战争纪念碑。纪念碑是用青铜铸成的,在雨里闪闪发亮。天正在下雨。雨水打棕榈树上滴下。砾石小路上有一潭潭的积水。海水在雨中冲上一长条海岸,顺着海滩溜回去,然后又在雨中冲上一长条海岸。停在战争纪念碑边广场上的汽车都开走了。广场对面,有一名侍者站在咖啡馆门洞子里望着空荡荡的广场。

那个美国太太站在窗边眺望着外边。就在他们外边的窗子下,有只猫蜷缩在一张淌着雨水的绿色桌子下。猫儿拼命要把自己的身子缩紧,不让雨水滴着。

“我要下去捉那只小猫,”美国太太说。

“我来去捉吧,”她丈夫从床上说。

“不,我去捉。这可怜的小猫在外边竭力躲在桌子下,不让淋湿。”

做丈夫的继续看书,他肩后垫着两只枕头,躺在床脚那一头。

“别淋湿了,”他说。

太太下了楼,穿过办公室时,旅馆主人站起身,向她哈哈腰。他的写字台在办公室的另一端。他是个老头,个子很高。

“下雨啦 [1] ,”太太说。她喜欢这个旅馆老板。

“是,是,太太,坏天气。天气很不好。”

他站在昏暗的房间另一端的写字台后面。这个太太喜欢他。她喜欢他听到任何怨言时那种特认真的态度。她喜欢他那份庄重。她喜欢他愿意为她效劳的态度。她喜欢他那感觉到自己是个旅馆老板的态度。她喜欢他那张苍老而厚实的脸和那双大手。

她一面觉得喜欢他,一面打开门,向外张望。雨下得更大了。有个披着胶布披肩的男人正穿过空荡荡的广场,向咖啡馆走去。那只猫该就在这一带的右方。也许她可以沿着屋檐下走过去。她站定在门洞子内,有顶伞在她背后张开来了。原来是那个照料他们房间的侍女。

“不能让你淋湿啊,”她面带笑容,操着意大利语说。当然啦,是那旅馆老板差她来的。

她由侍女撑着伞遮住她,沿着砾石小路走到他们的窗下。桌子就在那儿,在雨里给淋成鲜绿色,可是那只猫不见了。她突然感到大失所望。侍女抬头望着她。

“您丢了什么东西啦,太太?”

“有一只猫,”年轻的美国太太说。

“一只猫?”

“是,猫。”

“一只猫?”侍女哈哈一笑。“雨中有一只猫?”

“是呀,”她说,“就在这桌子下。”接着,“啊,我多么想要它。我要一只小猫。”

她说英语的时候,侍女的脸顿时绷紧起来。

“来,太太 ,”她说。“我们该回到里面去。你会淋湿的。”

“我看是这样吧,”年轻的美国太太说。

她们沿着砾石小路走回去,进了门。侍女在门外逗留了一会儿,把伞收拢。美国太太经过办公室时,老板从写字台边向她哈哈腰。太太心里感到有点儿无聊和尴尬。这个老板使她觉得自己十分无聊,同时也觉得确实很了不起。她刹那间觉得自己极其了不起。她朝前走,登上楼梯。她打开房门。乔治躺在床上,在看书。

“猫捉到啦?”他放下书本问。

“跑啦。”

“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说,不看书了,好休息一下眼睛。

她在床沿上坐下。

“我太想要那只猫了,”她说。“我不知道干吗那么想要它。我要那只可怜的小猫。做一只待在雨中的可怜的小猫,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儿。”

乔治又在看书了。

她走过去,在梳妆台镜子前坐下,拿起手镜瞧自己的影子。她端详着自己的侧影,先看看这一边,又看看另一边。接着她端详起自己的后脑勺和脖子来。

“要是我把头发留起来,你可以为是个好主意吗?”她问,又看着自己的侧影。

乔治抬眼望去,看见她的脖颈,像男孩子那样,头发剪得很短。

“我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我可对它厌腻透了,”她说。“看上去像个男孩子,叫我厌腻透了。”

乔治在床上换了个姿势。她开口说话以来,他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你真漂亮极了,”他说。

她把手镜放在梳妆台上,走到窗前,向外张望。天逐渐见黑了。

“我要把头发往后梳得又紧又光滑,在后脑勺扎个大结,可以用手摸摸,”她说。“我要有只小猫来坐在我膝头上,我一抚摩它,它就呜呜叫。”

“是吗?”乔治在床上说。

“我还要用自己的银器来吃饭,我要点上蜡烛。我还要现在是春天,我要对着镜子把头发梳理,我要一只小猫,我要几件新衣服。”

“唉,住口,找点书报看看吧,”乔治说。他又在看书了。

他妻子正往窗外望着。这会儿天很黑了,雨仍在下在棕榈树间。

“反正我要一只猫,”她说,“我要一只猫。我现在就要一只猫。要是我不能留长头发,也没有乐子,我总可以有只猫吧。”

乔治不在听她说话。他在看他的书。他妻子望着窗外,广场上已经上灯了。

有人在敲门。

“请进 ,”乔治说。他从书上抬起眼来。

那侍女站在门洞子里。她抱着一只大玳瑁猫,它紧贴在她身上,正朝下扭动着想脱身。

“请原谅,”她说,“老板要我把这只猫送来给太太。”

曹 庸 译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全篇不过2000字,文字简洁直白,却令人回味无穷。是海明威“冰山理论”的典型代表。这里扯远了。这个故事所代表的意义背后就是,在男性主导的关系中,他们只“凝视”自己欲望投射的部分,而对于对方的其他特质和需求则“视而不见”,甚至不如萍水相逢的旅店老板。有的时候他们选择性的“看见”,也只是为了哄好对方,为其欲望投射的部分服务而已。当然,这话反过来也是成立的。在女性主导的关系中亦有“女性凝视”。一样的道理。


“凝视”在这里是一个哲学词汇。它的定义是狭义的。但我想要把它扩展开来,就像之前提到的,“凝视”与“权力”密不可分。它更像是一种强迫症或一种控制欲。通过选择性的“看见”从而达到使权力地位不如自己的对方为了取悦凝视者而改变自己的行为。其结果几乎与“PUA”类似。而其目的都是“控制”。

而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无处不在。古话说得好:“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其中便涉及了雇佣者与被雇佣者、父母与子女、丈夫与妻子这三者之间的控制与被控制关系。从而衍生出的便是“职场PUA”、原生家庭阴影和病态的婚姻关系。在我们深受儒家文化浸淫的东亚社会,我们沉迷于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不能自拔,甚至还要大而化之,推广到娱乐圈形成“粉圈文化”,想到粉丝们自称是偶像们的“衣食父母”,那这种关系确实也不难理解。其实人民也是党的衣食父母。这句话可能不能继续往下说了,人民群众对党一向是拥护、爱戴、宽容的。

这里又扯远了。其实生活中,凝视的目光无处不在,我们永远无法逃离。比如lisa,她逃离了东亚偶像文华的粉丝凝视,但是闯入了欧美文化的色情凝视,只是取悦的对象发生了变化。但或许她自己觉得是自由了,因为这个新的领域更属于她的舒适区。那么,开心就好。

与凝视对立的是什么呢?是“自我”。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凝视交织的圆形监狱中,如何寻找自我,如何保住自我,如何与自我和平共处,是我们毕生的话题。最后,祝大家不要讨厌自己,也不要成为自己讨厌的人。晚安。

浮生杂谈:凝视

这一个月以来,即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撸家里猫的我,也被lisa参加疯马秀演出的消息狂轰滥炸了一番,到了九月底这个事件引发的网络大战并未随着演出结束而消停半点,反倒是甚嚣尘上起来,各路人马都急匆匆的开始大显神通。现代网络通病主一个心浮气躁,一上来先察言观色站队定论,“思考”二字已经在淋淋漓漓的文字对骂中消失殆尽。细细想来,各方观点中夹带私货、滥竽充数、指鹿为马、混淆视听者不在少数。其实这件事分析起来说简单也很简单,说复杂也很复杂。

首先,这个事件有两个主体,一个是疯马秀,一个是lisa. lisa又有两种身份,一个是独立的个体,一个是韩国顶级偶像。这两个身份我们之后再分析。先看看疯马秀是什么。

疯马秀是巴黎三大夜总会(或称为歌舞俱乐部更合适些)之一,从其创立之初就以裸舞光影秀著称。与红磨坊等不同,该俱乐部标榜的是潮流前卫、名人光环与私密性。从孤独地球等媒体的文章(游客向)来看,也都是对于其时尚的地点(香榭丽舍大街旁边一丢丢,对门是YSL旗舰店,旁边是巴黎世家)、与达利、CL等艺术家的渊源进行大加赞赏。称,其表演脱衣舞,但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脱衣舞俱乐部”。但其实,综合来看,这更像是一个披着艺术和前卫外衣的色情表演场所,其本质在男性凝视产物的基础上甚至带有一些性自由的意味。

从疯马秀的装潢来看,大厅的墙壁浮雕和地毯花色分别是男女性器官,颇有些生殖崇拜的意味,而最近广受争议的小便池的红唇造型(自然也是来源于达利),更是令女性观感不适,这种不适与看到av中女性备受欺凌的不适感所属同源,来自于对于“女性”标签的践踏,这种践踏对于男性凝视视角来讲更多的是快感,对于女性则是像心上扎了一根刺,时时刻刻提醒它就在那里。而其节目除了令人炫目的光影效果之外,部分“传统项目”的情节内核也令人侧目,如《宝贝屁股》,“舞蹈讲述几位拥有完美屁股的女性拒绝男士们的求爱的故事,同时向香榭丽舍大街致敬”,而其表现形式为“女性舞者们裸露上半身,穿着丁字裤并露出屁股,用感性的侧步跳着舞蹈,期间,粉红色的光点投射在舞者们的身体上,尤其是臀部上。轻快的乐曲,搭配粉红色的糖果灯光和迷人的节奏,带着俏皮的怀旧气息”。加上以下图片的观感,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男性盯着走过路过漂亮姑娘的屁股看的委婉表现,简直是“男性凝视”四个字的完美表现。(此处应配经典gif啊)

此外,针对本次Lisa表演的其中一个项目,其大意为“股市下跌后,随着女白领一件件把衣服脱下,股市奇迹般地回升。”我真的是忍不住三个字要脱口而出,文明的说:“什么鬼?”或许这个节目无伤大雅的原因是,它伤害的只是女白领(比如我)的自尊心,现场的观众里又有谁在意呢?

在看曾经在疯马秀表演的明星嘉宾名单,被官方ins和宣传软文津津乐道的帕米拉·安德森(Pamela Anderson)和卡门·伊莱克特拉(Carmen Electra)是花花公子女郎,还有凯莉·布鲁克(Kelly Brook)也是知名性感女星。大家均以“傲人三围”频频见报,其嘉宾选择标准不言而喻。

在搜索网络资料时,我还看到了来自1956年的疯马秀照片。深受万恶的资本主义影视剧荼毒的我甚至认为,伸手过去的男士是想给表演者内衣里塞钞票的。

太阳底下无新事,达利、cl行事与中国古代文人也多有相似。但我觉得,色情就是色情,真的“法国”真的“自由”就大胆的说,就是色情表演,目标观众从来都不是“年轻的独立女性”。当然,我不否认这也是艺术。说话也是艺术,呼吸也是艺术,世间万事万物都是艺术,现在这个社会里我不懂的艺术还少吗?

说完疯马秀,再说说LISA。其实,大家往往忽略了,LISA也是个人。LISA ins下的网友观点大混战很多是文化差异造成的鸡同鸭讲。部分温和的路人粉夸奖LISA勇敢,是带着一种钦佩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部分带着“你妈看你冷”式的审视眼光的曾经的粉丝或是路人则大家批判,这种批判何尝不是一种凝视,这是一种“父母凝视”。这也很恐怖的,懂得都懂。

韩国偶像的身份对她来讲是光环亦是枷锁,这种身份给了她无可比拟的价值,但也形成了诸多限制,她不自由。毫不讳言的讲,我认为这是一种极其病态的偶像文化,那些从小就被封闭在这种病态体制中束缚的少男少女们,只有有一天甩掉了“偶像”这个包袱,甩掉了“粉丝凝视”,才能真正的破茧成蝶。同样走过这条路的,还有鹿晗。

但是,我想,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清醒、理智、按部就班、脚踏实地的、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出“凝视”的荆棘。大部分人都慌不择路、遍体鳞伤吧。甚至有人永远也走不出来,“被扎透了还得继续唱歌”。也有些人“开悟”的道路过于特别或者坎坷,比如铃木凉美。但值得钦佩的是她们挣脱束缚,“舍得一身剐”,敢于面对争议重头再来的勇气。至于那些连婚都不舍得离的人们啊,还有什么脸去评判人家。还有那些一边担心LISA带坏自己家孩子,一边又骂广电总局阉割限制电子游戏的,也不能太双标,广电总局也是担心你孩子被带坏啊。还有一些跌足叹息的粉丝,认为这是LISA的背叛,然而哪吒都能割肉还母,偶像和粉丝,更像是庄家和韭菜,还有一句倒装但意思不变的张爱玲可以送给大家:“你喜欢我,这和我有什么相关?”

这件事里,疯马秀无疑是极力想自我洗白的色情演艺场所,而LISA也勇敢做出了她自己的选择,她也不觉得表演这类节目有什么不适并且从一而终的乐在其中,这是她个人的选择,他人无从置喙。而最讨厌人的,是那些内心十分迂腐而封闭却又不得不假装思想前卫的人们,他们一面无法接受LISA进行媚男的色情表演,内心中认为是大逆不道,一面疯狂洗白疯马秀,甚至连人类的立人之本“羞耻心的合理性”都可以否定。我一向以为,那些“为艺术献身”的,都是为艺术献出了十分宝贵的羞耻心,算是极大的牺牲了,而不是“脱”或者是“承担脱的后果”。但特别说明的是,我不同意称LISA为“为艺术献身”,更像是“为以艺术为名的色情表演献身”。

写了这么多,突然觉得口中乏味,只想感叹,生活无非是在各种凝视中跌跌撞撞,当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父母凝视”的时候,不也是很出格的么,又有什么资格评价人家,最后不过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自疯马,与我何干?

浮生笔谈

最近总想着找点事情做,一来隐隐的感受到来自未来生活的压力,其次,内心总有一种惶惶不可终日,想到未来可能还要继续做原来的工作,继续面对那一类人,就心有戚戚,辗转反侧,先是那种熟悉的厌恶感,又更泛出一层恐惧。比如今天,便又是一个不眠夜。枕上焦躁不安,一闭上眼,就仿佛立刻像是在高速路上飞驰着似的,旋转、跳跃、光怪陆离。却又有无数点子冒出来。

比如今天,是我想做一个以时事评论为命题、杂文文章为基础、辅以脚本设计和视频解说(出声不出镜)的自媒体。最近我甚至总是打开凤凰资讯台,看起了电视新闻。总觉得互联网上乌烟瘴气、鱼龙混杂、真假难辨,令人生厌,想要看些实实在在的东西,看《newsroom》我们知道,正经电视台报道新闻之前,都要有两个以上信息来源,还有一定的核实步骤,毕竟也有口碑面子的顾虑,多少比网友道听途说、拿来主义、添油加醋的都好些。抱怨了一通,我自己真的能有什么不同么?我不过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撸家里猫的主妇而已。能有什么过于常人的深刻见识和领悟呢。

然而,这是一个鸡飞狗跳式的百家争鸣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深圳的海

我和y又去了很多地方。深圳这些美丽的海滩,我们要不要走一个遍呢。细数我们去过的那些海滩,粗犷而狭长的背仔角,金黄碧蓝宁静而耀眼。可以在巨大的水泥柱子下席地而睡,有一种世界尽头的荒芜感。我们去过很多很多次,但后来游人越来越多只好放弃了。但事隔一年,今天再去时,已经铁丝封门,我隔着铁丝网伸长了脖子看过去,依旧是那样粗犷辽阔的海滩,扑面而来的潮湿的海风,我一直觉得白流苏和范柳原一起走过的,应该就是这样荒芜的海滩。

还有柚柑湾、鹿嘴山庄、花海间、较场尾、沙鱼涌、玫瑰海岸、溪涌、东冲、西冲、南澳蓝宝石。有些海滩异常美丽,有些海滩则是照骗居多。最近学会了看潮汐,往往是大潮的退潮低点,礁石滩刚刚露出来时,能看到最多的海洋生物。在西涌看到的遍地寄居蟹、海参、海胆、螃蟹。令人感慨大海如此丰饶慷慨的馈赠。我和y也不带任何工具,只是看,然后把他们丢回海里,远远的,希望它们不要被人捡到。海里的生物,如此神奇而神圣,应该都是属于大海的。与我们这些陆地的生物不同,我们仿佛是开启了一个宝箱,里面都是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不应该触碰他。

那些近海的民宿区远看是一片五颜六色颇显杂乱的房子,但走进去,却非常干净,而且工作日里,空气中弥漫着慵懒而宁静的假日的气息。啊,假日的气息。

深夜

还有比这个时间更晚的日记吗。我是没有了。自从不上班,睡的一天比一天晚。自己无法控制,现在依然非常清醒。

可能是因为看了《重启人生》之后心情不太好。明明是大团圆的结局,为什么心情会不好呢。这种类型的日剧,即使是皆大欢喜的结局,看完却总让人心里空落落的。或许是y的随便一句,你又没有经验。无非是说我没有朋友,没有社交。他说的对。但不需要经验啊。只是需要理解力。感受力。共情。不就行了。

我依旧还是想写我的小说,特别是看到这部剧也写了挽救空难。当然它的魅力不在于惊心动魄的剧情。这一部分有些波折的剧情反而显得俗套了。还是那些小处着眼的东西最为动人。我想我是不是也可以学习一下。

很多时候,改变事件发生的顺序可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其实可能也很容易,主要是看运气。

共情

Y喜欢看素人谈恋爱的综艺。我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反正和他一起看看电视挺开心的,我喜欢看见他笑。即使他现在是个胖子,脸一笑起来愈发的圆了,痘痘也努力的发射出红光来。昨晚电视上有一幕,是姑娘看到初雪,欣喜若狂,掉下泪来,男的并没感受到这份浪漫的温情,也没有及时与她共鸣。于是姑娘失望的很。我想,如果他韩剧日剧多看点,可能会更理解为什么初雪这样令期待浪漫关系的姑娘动容。

现实生活中,共鸣共情,我想说的话不经意间就从你口中就说了出来,这些瞬间是奢侈品。绝非是必需品,保守来看,甚至应是敬而远之的。因为男女本质是不同的,女生的浪漫是安全的诗意的柏高尚的拉图的,男人浪漫多了,难免就容易是“浪”更多点。我内心是个浪漫的人,但我并不喜欢和我一样程度热爱浪漫的男人。

和Y昨晚看到这里,不仅聊起我们刚在一起时,大概六年前了。一起去参加他的大学同学的婚礼。在太湖的湖心岛上,婚礼结束已是接近傍晚,我们沿着一条有些荒芜的小路走到岛边一处月亮门,在礁石上坐下,湖面波光潋滟,微风习习,远处几叶扁舟。我正在感慨,他瞬时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我止不住咦了一声,他却说,你看,你在做你喜欢的事,我也在做我喜欢的事,多好。

Y确实是一个很有人生智慧的人。他也没看过多少书,也没有什么太多社会经验,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可能是有慧根。

她说

今天妇女过节,可以休半天假。我本来就在家里呆着,也无所谓休假。每次跟妈妈打完电话,我都会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本来就有的压力变成十倍。这就是令人诟病的上一辈的失败的教育方式。

听说仙湖植物园快要花展了。找机会去看看吧。我有这么多时间,应该逛遍公园才是。

逢年过节,总要去梅林山半山腰的道观给爸爸烧纸。半路上总会碰到一只断尾白猫,大脸盘子脑门上一颗黄点,身材是微胖健硕型,眼角眉梢总会有点骄傲的伤口,是那种军功章式的骄傲。他总是赫然坐在上山路的正中间,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就会开始锯木头一般的穷嚎,声音中带着一股子你还欠我十万八千个猫条的怨气。等你走进他就开始迅速判断你的气场,如果你身上没有猫奴或者是潜在猫奴的气息,他就会机敏的跳进旁边的草丛里和你保持一段距离。他看到我这样的,就会上来蹭我,前后左右都要蹭满。还有一次,山路一转我看到前面是一家三口围着他,小朋友蹲下来摸他的脑门,爸爸在一旁急的团团转,:“我们没有带吃的,怎么办?怎么办?不然给他叫个外卖?” 。

感觉总不缺被猫拿捏的人类。

失业

果然是35岁魔咒,我和y纷纷于36岁失业。我们要成为消失的那群人了。他先找找工作,如果找不到,我们再想办法。我看了他的简历,觉得他很厉害的。大概率可以找到工作吧。肯定比我容易。这个时候就要庆幸,还好没生孩子,不然心理压力可能更大。

我有些担心失业对他心理的影响。公司辞退人,总要找些让人心理不痛快的理由。最理想的状态是,他既能从中学到些经验,又能不受负面情绪和垃圾人的影响。但这样好难。我以为我离职的时候是这样的。但我还是太过刚烈,同时又非常敏感,所以伤敌200自损2000。离开这份工作,我甚至不想再找任何工作,甚至不想再去面试或者认识任何新的人。都已经这样,我仍无法开口有勇气去找新的工作。我非常害怕。所以其实上份工作给我带来的伤害是巨大的。对于人性的更新认识是毁灭性的。我认定我是无法且不适合在一个这样的环境中苟活的人。

我想我真的是一个天生乐观的人,我几乎从不对谁心生怨念。不论他们怎么伤害我,我都可以做到不恨他们,然后翻篇。我想怨念恐怕是最伤人的东西。会让人变成鬼。哪怕没那么深重的时候,也会一步一曳拖着灵魂向深渊阿庇斯靠近些。怨念让人不能放手,不能离开。哪怕化成鬼也要纠缠在这世上。让人不自由。让人变成祥林嫂。所以放手吧,赶紧迈过去,翻篇,不再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了。不要有精神内耗。

感觉

在家里确实很难提起精神来写什么。目之所及总想要起来做点什么。洗衣服晾衣服吸尘买菜做饭做饮料收拾垃圾铲屎撸猫看剧打游戏。太多舒适安逸的选择让人懒散,自律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过年已经回来一个月了。我却始终拾不起精神来。还是要有点计划,做点事情。现在经济压力没那么大。我需要抓紧时间,得到真正的精神上的休憩与满足。我一直在打游戏。但打游戏就像是喝白水,没有任何回味,获得的只有空虚,其实什么也没得到。但如果我写点东西,看看书,练练琴,才能得到真正的满足。我还想要精简生活。 我要减少家里的东西。学习小红书上的精简的生活模式,降低物质欲望降低仓鼠癖。

这个新年过的仓皇疲惫,丢盔卸甲,甚至连新年的愿望都没有来得及许。现在来补一下。我新年的愿望集中起来就是自律。从今天开始。

  1. 每天12点之前上床睡觉。早上八点起床。除了周末以外每天写日记。
  2. 起床之后喂猫、铲屎、吸尘、做咖啡、洗碗、晾衣服。做完所有的事情,不拖延到明天。
  3. 瑜伽及锻炼一小时。
  4. 弹琴至少一小时。吉他也好,钢琴也好。找个时间把吉他课上完。可以网课学习。
  5. 阅读至少一小时。
  6. 逐步精简生活,挨个收拾房间,扔掉所有不必要的东西,不再新买任何不需要的东西,包括衣服、鞋子、小装饰物。
  7. 下午两点去买菜。准备好菜谱做晚饭。继续收集菜谱。做菜简单清淡些。
  8. 去逛公园,去爬山,去看海。
  9. 少打游戏。

就这些。今天花了两个小时来搞rss的源。希望每日不破功。